另一種看待「建北」的眼光──那些年,我不在明星高中 | 人本教育札記

小吉,現職為雜誌廣告業務,從小學業表現優異且多才多藝的她,有兩個感情極好的妹妹,更是家族中的長孫女,大人們都很放心一干弟妹有這樣的大姐當榜樣。「我國三的班排名大概都是第四或第五,最好的朋友都在前三名,我覺得自己和他們差不多,應該都能考上很好的高中。」
從高中聯考的考場走出,同學們對起答案,小吉發現自己的成績不如預期。回家時,她路過公園,坐了一下,「那時候,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。」雖然原本對於高中生活也沒什麼想像,但大家不都是這樣認為的嗎?︱學業表現優異的人,高中就進明星志願,接著考上台大,然後找到好工作…面對被打亂的人生腳本,小吉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。
拿到聯考成績單以後,媽媽陪著小吉搭車到成績落點的幾間高中,看看上學是否方便,最後決定就讀一所離家很近的高中。「我爸媽並沒有期待我一定要考上明星高中,挫折感主要是來自於我自己。因為那個挫折感,我高中以後變成一個不太有自信、很文靜的人。」
高中三年,小吉的學科成績永遠是班上第一名、全校前十名,是同學求教的對象。「但我的感覺一直不踏實,雖然我在這所學校功課很好,但要是和那些明星高中的人相比,會不會還是差一截呢?」在小吉高三那年,大妹考上了一所明星高中,雖然很為親愛的妹妹高興,卻也讓小吉不禁自問:我是不是真的比較差?
回顧高中生活,小吉因為聯考的挫折而更專注於學科,印象所及,她沒碰過小混混或破壞上課秩序的搗蛋鬼,學校也沒發生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。小吉高一的班導是一位新的國文老師,教書很菜,但很關心同學,畢業後還有一些同學與這位班導保持連絡。小吉喜歡地理,幸運的,地理老師把課上的很好。
原本興趣一般的歷史,更是碰到了一位非常厲害的老師,「歷史老師很博學,不會讓我們死背,而是用一種統整的思考讓我們認識歷史的內涵,讓我們發現很不一樣的看待歷史的方式。」這位歷史老師親自整理的講義和教材也非常清楚、容易吸收,小吉兩個考上明星高中的妹妹在準備大學聯考時,也都是看這份講義。
小吉的兩個妹妹就讀同一所明星高中,兩個妹妹班上都發生過要罷免老師的情況,因為老師常遲到、教得很糟等緣故,「我媽很少說老師怎樣,但她看過我妹她們其中一個老師,就覺得那個人怪怪的。」同樣的事情,在小吉高中三年裡則都沒有遇到過。
小吉的文靜面貌延續到她成為台大學生時。「剛上大學的時候,發現同學都是建中北一女之類名校的學生,他們好像都互相認識,我不太知道要怎麼打入他們,心裡也滿慌的。」於是課餘的時間,小吉就往家裡跑。大二大三以後,小吉開始拿出從小存的壓歲錢,嘗試到國外自助旅行,她發現自己很喜歡規劃行程,而規劃行程卻是令許多人對自助旅行卻步的麻煩事。
如今,進入職場好幾年了,與台大畢業的許多同學相較,小吉感覺到自己明顯的更具有協調能力、更知道不同的人可能在想些什麼。「在高中那段時間,我學會了觀察別人。」小吉說,高中聯考失利,讓她反省了自己從前的自大,從小,只要有一桌人在談事情,她一定是那個控場的人;小學時總是當班長的她,也有過讓同學想和她絕交的舉動。
學會觀察別人以後,小吉發表的意見更多了一份周延,而不流於所謂秀異者經常展現出的武斷。雜誌廣告業務的工作相當複雜,要不斷認識新的人、規劃和執行各種案子,有小吉參與討論的協調過程,多半會比較順利。「主管說我很適合這份工作,雖然沒有很想承認,但好像真的是這樣!」眼前的小吉,再度顯露了活潑的面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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