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自主學習:「自主、實驗」VS.「主體、理念」


在台灣,講起理念教育、實驗教育、體制外教育……等等,很難不談「自主學習」。這看起來理所當然:如果說傳統體制教育最大的缺失之一就是強迫小孩學習,那麼要反抗體制教育,就得反抗強迫學習,而既不強迫,不就是「自主」嗎?進一步來說,真正的學習絕不可能強迫得來,人要是不真的想學某事,學習的效果往往只限於表面,可以說根本算不上是學習;就此而言,「自主」當然是「學習」的必要條件。
就像人本董事長史英老師在本場次開頭說的:「自主學習是現在的重要概念,因為已進入新的課綱,會變成全國教育發展的重要概念。」過去,自主學習是對抗傳統體制教育的重要概念,而如今它已被納入體制,所有的教育工作者,無論身處體制內外,都沒有不思考它的空間。然而,史老師提出了重大疑問:「在體制內有令人憂心的狀況:沒人討論自主學習是什麼意思。所以從一個極端,把小孩用無形的鐵鍊綁著強迫學習,到另一個極端,小孩不學沒關係,我們等到他願意。這樣到底對不對呢?即使是對,可以稱為自主學習嗎?」
本文將以史老師的提問為核心、以會中討論的幾個要點為脈絡,為該場次研討會寫下紀錄,至於會中提到的眾多教學實例,礙於篇幅,只摘其中幾個,無法全部收錄。
贊同學生有自主學習能力,就該完全放手嗎?
事實上,傳統的體制內教育並非完全沒有自主學習。與談人,宜蘭縣立員山國小吳仲堯老師就認為:「大家都說自主學習是比較進步的,體制外的。但其實體制內的,對他們覺得不重要的事,已經給了自主學習的空間。」
仲堯的發言來自切身經驗。三十多年前,身為小學生的他是體制教育的得勢者,成績好、常得獎,體育也很不錯。「檯面上我是老師眼中的模範,學校的寵兒,私底下不是這樣子。」他說:「我很愛打球,跟一個大我四五歲的大哥哥學了很多運動,到校後就找同學打球。到了五年級,老師沒辦法駕馭我,因為老師不會。我們當時就踢足壘球,都是我在制定規則,老師在旁邊看。不只體育課強迫人陪我學習,也在其他地方找人陪我學習。體育弱的人,我常霸凌他們,拿球丟他說他在搞什麼。」
「老師不曉得是看不到我的行為還是不看。」仲堯繼續說:「同學對我累積了不滿情緒。六年級時,我是負責吹哨子糾正同學的隊長,有一次我還沒吹,副隊長就吹了,我就不爽,罵他,引爆同學對我累積的不滿。以前是我在排擠人,現在是人家排擠我。後來我下課一個人不知道要幹嘛,是弱勢的、不太會的同學來陪我講話。那時我得到挫敗,知道世界不是圍繞我一個人的。」
「仲堯在學校自主發展,能力也好,可是在那過程裡要面對很多人的不會,而他不懂怎麼面對,就用很多方式去『處理』。」森小生活主任謝淑美接過仲堯的話:「可是他有能力處理嗎?小孩學不會,連大人都覺得很難處理了,卻要他自主學習,不免變成他強迫別人學習,使兩邊的小孩都付出代價。」
「人本透過梯隊、申訴案,看到太多在這過程中受害的小孩。有孩子一直戴口罩,或夏天穿長袖,因為他在團體裡沒安全感,所以只好隔離自己;或是,把自己裝得很強,去欺負人,讓人不會欺負他。」淑美說,這些孩子往往來自標榜「自主學習」的環境;顯然,大人完全放手,號稱讓孩子自己學,其結果是淑美說的:「我們希望孩子能學會的,不見得有在發展,但不希望他會的,往往在發生。」關於這點,森小老師何淑真(小何)說得很明白:「我們不想要以前那個強迫的方式,希望孩子有更多空間、教學者有更多空間。我也有過這種夢想,讓孩子自己去學習,但一開始不太會教,對小孩也不夠理解,教學時以為給孩子很多空間就是最好的方式,或是一直問孩子問題。但其實小孩什麼都不會時給他空間或問他繁瑣的問題,會使他焦慮、混亂。」而以小何的經驗,孩子們通常很善良,知道大人不想強迫他們,會配合演出自主學習的樣子,好像有在思考、有做點什麼,但事實上心裡無所適從;不知道怎麼辦,又想配合大人,就很容易做出與課程無關的行為,或是與提問無關的回應。「這時大人會受打擊。我做錯了嗎?他們竟然給我胡鬧、亂講答案!?」小何說。
學生有能力自己學會一些事,無庸置疑;但若因此就完全放手,美其名為「自主學習」,很可能產生種種偏差,而學習未必發生。

自主學習 vs. 主體性學習
可是,如果不放手讓小孩自己學,會不會走回「強迫學習」的老路?淑美在研討會上舉的一個例子,可供參考:「森小有個孩子在幼稚園時,不會寫字老師就打,所以他來森小後怎樣都不想寫字。我們一開始就讓他不寫,但兩年後,他還是不寫。於是我們跟他談,到底現在有什麼困住你?談了之後,他可能是把自己的狀態想清楚了吧,就肯寫字了。」淑美看著台下聽眾,問:「如果我們不跟他談,他還要困住多久?談過之後,他肯了。這當然沒有強迫。然而,他需要被協助,才能走過心裡那個『不想寫字』的問題。」
孩子還小,很可能意識不到自己之所以不想寫字是被過去的經驗困住了;以他為主體,大人應該思考:他是真的被困住嗎?如果是,可以怎麼幫助他脫困?淑美又舉了一個常見的例子:小孩想留在學校跟同學玩,卻也想回家,他不知道怎麼選,很困擾。「他說不出個道理來,可是困擾的感覺好真實喔。這種兩難下,我們怎麼幫小孩去做出選擇?」淑美說:「所以才需要有大人。不然,幹嘛要有父母和老師的存在?」孩子還小,經驗不足、思考能力還在發展,因此需要大人協助他去判斷眼前的事務、去學習。這當然不是強迫,而是──用淑美的話來說──以學生為主體的學習。
這種「主體性的學習」,才是「自主學習」的要點。就如小何說的:「要想像小孩現在的心智狀況,來發展適合他的教學方式。」她回憶起自己當年剛開始教書時,曾經設計過的教案,「我覺得中國文學有一個美好的主題叫『等待』,王寶釧等了十八年……我唸了余光中的〈等你,有雨中〉,我的同事們覺得好美喔,但是唸給小孩聽,他們還沒聽完詩就跑光光,他們接收不到。」如果在傳統體制教育裡,配合種種校規、生活公約,小孩非得聽小何唸完詩、同意等待的美好不可,強迫學習就出現了。然而,在森小,沒有體制裡那些威脅利誘,小何當年的教學既然沒能呼應到學生的主體,那就是失敗作收,即使她再如何不肯放手,就是強迫不來。
「比較好的教育,就像貼近大自然的花園,裡面就是不同的植物生長,該開花的、該長成大樹的,就順著性子自然伸展出去,不彼此扞格,這才是我心中的教育圖像。」這個詩意的描述,出自基隆市立八堵國小黃毓杏老師之口,她進一步說:「而且,不是每棵植物都會自己長出來的,有的會先附在別的植物身上。」植物順性生長而不受阻撓,一如學生就自己主體的需要來學習而不受強迫;但有些植物一開始無法自行生長,要先藉別的植物之力來發展自己,就像學生在許多時候要先靠師長的引導,往後才能走自己的路,這不能說是師長在強迫學生學習。恰恰相反,如果師長不出手,學習可能完全不會發生。
毓杏就主張:「我們八堵國小也在提倡自主學習課程,很多人誤會那個意思是在自主學習課堂上,學生可以做主,其他課不行。當然不是這樣。我們應該在國語數學等各種課程上跟學生建立一種關係:我身為老師,要給學生一些什麼,但在給之前要瞭解學生的胃口。」考慮學生的胃口,調配適合他的知識菜單,這當然不是強迫餵食,而是精心設計,要使他學習的胃口大開。「當然,我們要面對學生可能不吃。我常常被學生挑戰啊!教書這麼多年了,還是可能小孩不買帳,站起來說很無聊。」
「總之是,每次我們教下去踢到鐵板,比如班級秩序很亂,或是班級秩序太好…還有各式各樣的鐵板,只要踢到鐵板,我們就回來檢討,重新安排教學。」史老師回應:「自主學習就是反對強迫學習,抵死反對,但不能走到另一邊說都給學生決定要做什麼,這樣就對了。」
老師介入學習之必要
本場次進行到這裡,時間已將近一半,與談的眾人對「自主學習」提出許多論述,道理聽起來都很對,但有沒有具體實例呢?透過研討會的線上提問系統,不少聽眾都問起「實踐」的問題。
「如何在體制裡實踐?我試過太多蠢事。」仲堯首先回應:「我曾經在綜合課給孩子十分鐘放風,讓他們在校內愛幹嘛就幹嘛,結果有三個人走出教室鬼吼鬼叫;我想讓他們去體會到邊界,學校不是只有我們,可是他們當時是不是想過?我也弄過學生法庭,結果是投訴狀一堆,開不完的法庭;可是他們有沒有學到更好的與人互動的方法?沒有,衝突的時候就告來告去,只會在表象一直找證據,永遠沒完沒了。」
經過種種嚐試,仲堯的心得是:「我們常常覺得不要教訓小孩,所以當他發生事情時,應該讓他自己體會到他錯在哪裡、想讓當事雙方去互動……但我後來的心得是,為什麼這麼慢才要去處理,可不可以在沒出事前就下功夫?」換句話說,如果我們確切知道孩子的發展會需要某些思想、某些知識,為什麼非得等事到臨頭,才說要「放手」讓他自己去「學習」呢?以人際衝突為例,「事前,你有感而發地、一點點去講,幫他做思想實驗,辯證他的價值觀、帶他想跟人相處互動的技巧,是不是就避免、解決了一些問題?」仲堯說。很明顯地,他的思維並不是「自主學習」表面上的那一套──讓小孩自己去解決衝突──而是更核心的「主體性學習」──以小孩為主體,知道他們勢必要面對種種人際衝突,於是設計課程,帶著小孩思考可以如何處理糾紛。
淑美也舉了一個學生衝突的例子:「森小曾經發生過,有個六年級的孩子說一年級的一個小孩鎖了門,讓他進不了寢室;一年級的說沒有,為什麼要冤枉我?兩個人吵起來。」如果用學生法庭來處理,如仲堯說的,就是互相提告、找證據;許多人相信這能使學生自主地學到如何調解糾紛,但是一年級的孩子連話都還說不清楚,怎能在法庭上主張自己的權益?又怎能學到事理?
而淑美處理的方式是:「一年級的孩子覺得很冤,來找我,我先安撫他的情緒,然後跟他說,六年級的確實很有可能冤枉你;原因一個是他故意的、一個是他弄錯了,你覺得有可能是他弄錯嗎?他說有。我說:『那如果是這樣,你覺得這樣是不是你也冤枉了他?』他突然說,那我是不是要跟他道歉?」對這位一年級生來說,正因為淑美的介入,他才能意識到自己的盲點,這顯然是有所「學習」,而既關乎他的「自主」感受,更是切合他的「主體」狀態,又絕無「強迫」。
其實,要真正達到自主學習,老師該做的何止「介入」?有時甚至得「勸誘」。史老師就說:「自主學習不能只看學習發生之前有沒有人介入,主要看的是學習的過程裡面發生什麼事。很多學習,一開始是被老師勸誘的,但如果老師知道這個勸誘是為了要給學生什麼,那麼手段都是小事。
自主學習上,大家都太在意小事了:瑟谷堅持不對小孩說之以理,但老師都不去講的事情,小孩會主動跟你學嗎?小孩沒經過文明的建構,他是個純真的人,怎麼會自主?」這麼說,並不是不相信小孩有自主能力,而是考慮到一個現實的問題:小孩沒接觸過人類既有的文明,要怎麼知道文明裡頭有什麼是他想學的?連要學什麼都還不知道,又哪來自主可言?
小何以她的教學經驗為此下註解:「真的需要先把小孩勸誘進教室。我自己上小一的注音,聽到上課,每個人都說不要。準備很多好聽的故事,把他們吸引進來,談為什麼要學注音,幫他講心裡的感覺,比如『注音離你好遠好遠,你不知道幹嘛要學,對嗎?』然後,第一堂教一點點,讚美他們很厲害。」小何邊說邊笑:「就半哄半騙,他們後來發現進教室可以聽故事、學一點好玩的東西,就願意進來…」一開始是勸誘,然後是各種設計,配合小孩的心智狀態,讓他們感覺到學習的有趣之處,最後小孩的自主能力便能迸發。

實驗教育 vs. 理念教育
從實例來看,便能明白老師非但不能對學生的學習消極放手,還應積極介入。站在學生的角度,老師的介入,可以為學習指出更明確的方向、更深入的目標;當然,學習之所以能明確與深入,是因為顧及了學生的主體性。
另一方面,站在老師的角度,介入學生的學習也有深刻的意義。仲堯就說:「一個人的學習我覺得是不可能不受他人影響的,如果是這樣的話,是老師比較會影響學生,還是學生比較會?老師懂的比較多還是學生懂的比較多?顯然是老師。那麼,為什麼要放棄影響學生?你有沒有真的愛你的學生?如果有,為什麼不把你喜歡的東西分享給他?你有沒有真的愛那個學問、那個價值、那個知識?如果有,不是會很想分享給別人嗎?
所以,你說不要介入小孩的學習,說這是要讓他自主,不只是抑制了小孩,也抑制了自己,放掉了他也放掉了自己,不是很可惜嗎?」
身為老師,進入校園時,原本就帶著比學生更多的知識,也自然地擁有更多的權威。過去,體制教育往往是靠著老師的權威,把經過篩選的知識灌進學生的腦袋,以為這就是學習;後來,人們對權威有了警覺,因而認知到灌輸知識不構成學習,這就成了「自主學習」呼聲的源頭。然而,如仲堯說的,為了害怕強迫學生就什麼都不做,其實是放棄了自己擁有的知識、放棄了自己對知識的熱忱,更是放棄了學生。
也是因為對權威的警覺,許多人──例如瑟谷、夏山等體制外學校──會主張師生地位要對等;事實上,本場研討會就有聽眾提問「老師是否能放下教師跟孩子不對等的位階?」對此,史老師的回覆是:「希望師生對等,是天真的幻想。但這個想法有背景,因為過去受不對等的殘害太大,想扭轉。但老師的年紀這麼大,有這麼豐富的背景,怎麼可能對等?
我們應該說,不要去壓制小孩就好。為什麼要用『對等』這種抽象的名詞?老師叫小孩罰站,不行嘛,為什麼要用抽象名詞來套?再比如『自主學習』這個抽象名詞,用意是要反對強迫學習,那就反對,為什麼要用這個名詞?弄得不明就裡的人,連要鼓勵小孩學習都不敢?我的心得是,之所以如此,是因為不敢跟體制作戰!」現今的台灣,跟體制教育作戰的人,當然頗有一些;但也有許多人,抱著「自主學習」、「師生對等」,甚或是「翻轉教育」……等等抽象名詞,聲稱自己與體制教育不同,卻不細究其內涵、不批評體制的缺失,這就給了陳腐的體制一個可鑽的漏洞,「人們說要改革,體制就弄個『實驗教育』,人們抱著實驗教育就做了,體制教育就可以愛幹什麼就幹什麼。」史老師進一步指出,「實驗教育」可視為體制逃避改革的一個花招。
仲堯贊同史老師的主張,認為不要執著在「實驗教育」名詞上:「一群學生在我們眼前,我們認為對的理念,就教下去;這就是理念教育,就該這樣子,而不是什麼翻轉、做實驗。可是,這樣有強迫學生嗎?學生馬上可以舉手提問、走人。而且,我不斷精進教學、從學生的主體出發,一旦我可能意識到歪掉了,就修正。教學過程,不管在體制內外不都是這樣子?為什麼要另闢門路,提出各種抽象名詞?」確實,身為一個教育工作者,如果你對知識有熱情、對學生有愛、對價值有堅持,而隨時能虛心地反省各種在學生身上踢到的鐵板、不斷修正…你為何要自認你的教學只是「實驗」,而不堂堂正正地宣揚你的教育「理念」?
史老師為本場次做的結論是:「可能的話,我們要把台灣的前途交在小孩的手上;但在那之前,我們要先讓我們的小孩當台灣的主人。」而在讓小孩當台灣的主人之前,或許每位現場的老師要為了小孩,落實教育理念,當教育的主人!
 王士誠/人本教育札記主編
王士誠/人本教育札記主編
本文出自人本教育札記340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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