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大家報告1
擴大調查、併案處理—
不放過狼師,也不漏接受害人

2019年3月一則台南市某國小學童舉發張姓狼師的新聞,促使我加入地方網路社團,循線找到十多位受害人,包括前所學校20年前的受害者。當時為什麼會想擴大追查,是因為根據20年來處理無數校園狼師的經驗–狼師幾乎是累犯。但個人的力量有限,我雖然找到十餘人,但若能透過公權力進行擴大調查,就有機會對狼師徹底究責,同時也有機會接住更多躲在暗處的受害者。受害者可以選擇要不要站出來說,要不要主張法律上的權利,而且,依據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的規定,地方政府有責任提供法律及心理諮商等服務。因此,我找上該校校長及教育局長,嚴正要求官方必須全面普查,最後,兩校共找到近四十位受害人。事隔不久,另一尚姓狼師案,也透過擴大調查找到十餘位受害人。
我們看到,透過官方在行政上擴大調查,的確有效地找出更多受害人,再透過併案調查,了解行為人的犯行脈絡和相似手法,也可以補強證據,有助於行政調查成立。畢竟,性侵害大多是密室犯罪,要期待一個兒童蒐證,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。更何況許多受害人根本不知道這就是犯罪行為,加上校長或老師會恩威並施,更讓受害人感到混亂,甚至自責不能害到恩師,蒐證更加困難。但擴大調查後找到了更多受害人,將有助於調查人員更為客觀合理的判斷。此外,尚師案更因官方擴大調查,進而順利找到兩位刑事追訴時效內的受害人,而將其繩之以法,二審近日判處狼師有期徒刑十年。
問題是,台南市行得通的事,換到其他縣市未必願意做。尚師曾任職台中學校,但台中市教育局稱年代久遠,無法擴大調查。但年代近些的呢?
2022年8月,我們揭發台中市某明星國中資優班黃姓導師性侵學生事件,由於該導師擔任校長多年,更具有影響力及權勢,台中市教育局非但涉嫌洩密,讓黃校長多次去電騷擾證人及受害人家長(企圖把案件搓掉?),而且不願意停止校長職務,更不願意擴大調查。我們只好跟受害人的同班同學接續開記者會、上電視節目,以召喚其他受害人出面;甚至在短短三天內集結30個團體上百人在台中市政府門口抗議,付出了極大的社會成本,才逼得台中市府不得不展開擴大調查及併案調查,但黃校長還是沒有被停職。
我實在想不通台中市政府為什麼不肯擴大調查?為什麼不肯停職校長?難道不擔心有更多人繼續受害?或者有機會串供?如果有受害人知悉狼師被揭發,而且他也準備好了,願意說了,為什麼台中市政府要抗拒?究竟是因為律師費不夠?心理諮商預算不足?還是要護航狼校長呢?公部門難道是狼師的共犯結構?
經過人本多次在各個狼師案的記者會上呼籲,感謝立委范雲、陳培瑜…等人協助推動,欣見校園師對生性別事件的「擴大調查」及「併案調查」,已經規定在新修正的性別平等教育法,而過往對校長過於保護的法令,也在這次修法中一一修正,加入停職法源。而且,凡是師對生事件的調查小組一律外聘。這些新規定並於今年3月8日生效,勢必將發揮極大的功能,我們期待著!